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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回合 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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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,已經發現了申屠江的蹤跡,同時也找到了何笑的蹤跡,並將這個消息傳給何笑,此事已經過去了三四日,今日怕是他們已經在西野回合了。我剛才又派了人前去西野,拜托托雷協助。”

秦崢聽了,心中卻有幾分焦慮,原本不知道母親下落也就罷了,如今知道就在西野,自己卻躺在這裏不能動彈。

路放看出秦崢心事,便道:“慕容楠一向行事細心,若是有什麽進展,定然會飛鴿傳書回來的。”

秦崢想起慕容楠之能,便也點了點頭。

路放從旁沈吟一下,卻是想起她的身世一節。之前怕她在月子之中,情緒不穩,若是貿然告知,怕她就此落下病根。

如今因提起此事,便趁機試探道:“崢兒,你覺得何笑此人如何?”

秦崢見他忽然提起何笑,不知何意,便道:“挺好。”

說實話,盡管自己對這個人一直多有防備,可是這個人幹的事兒卻是一直幫著自己的,自己算是受了許多恩惠。

路放見此,又道:“若是此人做你父親,你心中是何感想?”

秦崢聽了這個,卻是嘲諷一笑:“他娶我母親,難不成就能當我父親?難不成我母親若嫁十次,我還能有十個父親?”

路放看她這樣,明白她心中對父親一生的付出其實是感到不甘的。此時若是提起這個,還不知道她會如何呢。

前幾日游喆為她請脈,還說她孕育傷損極大,務必要在這月子中修養好身體,也最好不要傷情動緒。

沈了下心思,路放決定,還是先不提此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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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路冉和路綻兩個皇子滿月之際,朝中又是大慶,路放擺宴宴請群臣,朝中命婦盡皆進宮慶賀,一時之間,永和宮中收到的各色賀品幾乎堆滿了庫房。

而秦崢生產之後,恢覆得極好,出了月子,滿色紅潤,眸中流彩,每每讓路放這個已經禁~欲一年的帝王看了,便覺得喉間幹澀。

秦崢斜眼略看,便知道路放的心思。

不過此時的秦崢,經歷過孕育和生產之苦,卻是對這床笫之事毫無興致了……

若是以前,她可能還沒想清楚,為什麽女人對這種事總是會羞答答的,現在卻是懂了,這就是萬惡之源啊。

它為你帶來多少歡愉,便有多少痛苦在後面!

一時她又想著,世間男女之別,其實最終就落在了這孕育上啊。當她大著肚子心煩氣躁的時候,路放每日裏不都是體魄強健地該幹什麽幹什麽嗎?

想清楚這一節的秦崢,決定從此後清心寡欲。

不過秦崢原本就不是什麽好心眼兒的,她雖然決定了清心寡欲,可是卻依然故意命阿慧將那夏日裏輕薄的寬袍拿來,穿著在那寢殿中晃來晃去,那寬袍極為寬松,只有一個系帶,穿著時便要露出鎖骨。

秦崢身量極高,雖則經歷了十月懷胎,可是那身形依然得天獨厚地不曾變形,倒是顯得那前胸之處越發飽滿,腰部呢則是依然婀娜,再加長腿纖細,晃蕩在這寢殿之中,別有一番風味。

她又是一個不愛束發的,就這麽散在背後,正是長發及腰,身段妖嬈。

路放素日除了召見外臣,其餘時候最愛在太和宮中批閱奏折。可是這幾日,望著秦崢,卻每每眸中顏色變深,最後竟然是命內侍將奏折捧到了勤政殿,除了晚膳時分,再也不來了。

秦崢見此,分外不滿,他不在了,她穿成這幅模樣給誰看啊?她受了十個月的折磨,如今卻是要折磨他的時候到了。

於是眸間一動,計上心來,抱起阿冉,故意道:“阿冉,你父皇不在這裏陪我們了,你哭一哭吧。”

阿冉聽了,一動不動,眨著清澈的眼眸不說話,可是那嬌嫩的小嘴兒,卻是根本不張開來哭。

秦崢大失所望,想著這兒子實在是不聽娘的話。

於是放下這個,又抱起阿綻,道:“來,母後疼你,你要聽話,萬萬不能像你哥哥那般,你來哭一個吧。”

一旁乳娘看得無言以對,唯有暗暗嘆息。

這阿綻素日並不愛理人,也不愛哭,可是如今倒是邪了,真仿佛聽懂了秦崢的話一般,竟然咧開嘴哭了起來。

秦崢滿意地道:“快,去告訴皇上,他兒子想父皇想得哭了!”

一旁阿慧見此,忙招手,命宮娥前去勤政殿。

那勤政殿的內侍見是太和宮來的,知道是皇後派來的,忙前去回稟皇上,而皇上正在案前看著各方來報,正擰眉沈思呢。

此時忽然見太和宮有人派來,還以為出了什麽事,當下命人宣進來。

誰知道那是個小宮娥,含含糊糊也說不清楚,只是說二皇子哭鬧不休(其實也沒什麽事,她能怎麽說清楚?)

當下這皇上聽了,心中便有幾分擔憂,於是便命擺駕永和宮。及至到了永和宮,卻見秦崢正坐在那裏,逗著兩個娃兒笑呢,一個個笑起來眉眼都開了,咯咯咯的,分外的可愛。

路放過去,俯首間,卻無意間看到她在青絲寬袍間隱約的鎖骨,又嗅到似有若無的香氣。那香氣原是她的體香,自她懷孕之後,便再也不見了,不曾想如今卻適時地跑出來,勾著他的心思。

他頗有幾分無奈地道:“皇後娘娘,朕聽說二皇子哭了?”

秦崢聽了這話,手指劃過二皇子那幼滑的肌膚,笑道:“瞧這裏,是有些淚痕。不過你來得晚,我已經哄好了。”

路放坐下來,卻見二皇子正用細眸鄙視地望著自己,不由也笑了:“綻兒,你為何這樣看父皇?”

秦崢添油加醋,挑眉淡道:“定然是對你不滿。”

路放幹脆伸出手指頭來,逗著二皇子。不過是才滿月的小娃兒,還不知道怎麽用手腳呢,只是下意識地握住小拳頭,那小饅頭一般的小手卻恰恰將路放的手指頭握住。

路放不由地動了下手指頭,那小拳頭攥得緊,卻也不放開。

路放原本冷峻的臉上便不由綻開笑來,卻是極為溫柔的笑意,帶著無窮的包容和疼愛。

秦崢看著他那笑,卻有些不滿了:“看來如今本宮倒是不如他們兩個人得寵。”

路放不動聲色地道:“難道我如今不疼你愛你?”

秦崢低哼道:“你都不對我那樣笑!”

此時一旁眾人,如阿慧紅葉碧蓮等,見此便都悄悄地退下了。

路放一邊逗著兩個皇子,一邊淡道:“這是我的兒子,自然不一樣。”

秦崢聽了,越發的不舒服了:“你的兒子也是本宮給你生的!難道你卻這樣對他們笑,而冷落了本宮!”

路放聽了,並不回答,卻是命乳娘上前,將兩個皇子抱下去,然後坐在秦崢面前,攬住她道:“這世上人與人之間皆有不同,崢兒是我的妻子,冉兒和綻兒是我的兒子,我自然心裏都是極愛的。”

可是秦崢聽了這話,卻是斜眼望著路放,依然不滿意道:“如果兒子和我都落在水裏,你救誰?”

路放故意沈思了一番,最後笑望著秦崢道:“這個沒法回答。”

秦崢卻是越發不滿意了,撲過去,將他壓在那裏,掐著他脖子道:“不行,你要說,秦崢是獨一無二的,你這輩子心裏只有秦崢一個,沒有了秦崢,你活不下去了。”

路放被秦崢這麽掐著脖子,幽深的眸子卻只是望著她,而並不說話。

秦崢便覺得自己的心狠狠地被什麽沖撞了下,一時呼吸有幾分緊。

良久,路放沙啞的聲音道:“你認為這個世上,對我最重要的是什麽?”

秦崢茫茫然地望著下面那個剛毅的臉龐,那個幽黑的眸子,一時卻並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
路放低嘆口氣,凝視著那個居高臨下望著自己的女人,一時想著,如今這普天之下,敢騎在自己身上耀武揚威的也只有一個她了。

他擡起手,摸了摸秦崢的頭發,啞聲道:“崢兒,我心裏對你的在乎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
秦崢聽聞,心中便仿佛有什麽發酵,她埋首下來,紅唇吻上他的眼睛,然後吻他高挺的鼻子,還有那堅毅的唇。

路放被吻得胸臆滾燙,呼吸急促,翻身就要將她壓下。

秦崢卻是一伸手,推著他道:“不行,我還沒修養好身體呢。”

路放微怔:“可是游喆不是說如今已經大好了嗎?”

秦崢一腳將他踢下:“沒有!你還說你在乎我,怎麽如今又不體貼我的身子了?”

路放聽了,頓時心中愧疚,忙點頭道:“好,崢兒,我明白了,我忍著便是。”

秦崢這才點頭,趴在床邊,伸手摸了摸半個身子在床下的某人的腦袋,笑著道:“忍著吧。”

☆、157|西野風情

當下路放忍住,兩個人果然是蓋著棉被閑聊,說了一會兒話,路放撫摸著秦崢光滑的後背,便試探著道:“崢兒,我如今做了父親,倒是想起,你父親竟然早早去了,你倒是講講你父親以前的事,好不好。”

秦崢聽路放提起這個,便從他身上翻了下來,只膩歪在他懷裏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,便道:“我父親人很好,從小把我養大,雖則家裏沒什麽銀子,還好歹供我讀了幾年書。”

路放便又問:“你父親倒是這一輩子不曾想過再娶,也實在是癡情。”

秦崢聽到這個,便用指甲掐了掐路放的胸膛,怪他道:“你倒是腦子一動,便想著再娶。你哪裏知道,我父親對母親鐘情一時,便是有其他人對他有意,他也從來看都不看一眼。他每個夜裏,幾乎都不能睡,翻來覆去,這才熬出病來。”

路放聽了,不由道:“你父親,真得極好。”

只是,如何告訴秦崢,這麽好的一個父親,竟然不是她親生的父親。

她的父親,是那個她一直覺得不太靠譜,曾經不太信任,甚至對她有過調=戲行為的何笑。

路放忽而想起那一日,在自己的計謀之下,她傷心欲絕,竟然趴到父親的荒墳上哭泣。

在她心裏,其實父親便是她心中最為溫暖的一盞燈吧。

便是她心心念念一直尋找母親,不過那母親終究是一個影子罷了,只是為了尋而尋。而在將母親從南蠻那裏救出又再失蹤,特別是何笑拋下一切前去尋找後,她便是仿佛對尋母這件事不再上心了。

他的秦崢,原本是一個愛恨強烈的人,此時此刻,心中未必沒有對何笑和段青的不滿。

如果此時,告訴她,其實何笑是她的父親,她會如何?

路放心中思緒翻飛,不過面上卻並不顯露,只是越發溫柔地摟著秦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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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日,慕容楠傳來消息,原來申屠江如今確實在西野,且已經發現了申屠江的蹤跡,而段青也確實被申屠江所抓,目前身陷囹圄之中。

秦崢聽了,恰此時身體已經恢覆,便有些按捺不住。路放又怎麽放心生活完才不久的她獨自前去呢。

他想著最近朝中左右無大事,若是有事,憑著路家諸將並丞相諸葛銘也能抵擋。反倒是西野,此處有駿馬成群,若是西野王真個再和高璋勾結,從此後助紂為虐,倒是於大淵很是不利。

偏偏雲若公主又已經在大淵,雲若公主心中對自己有恨,長此下去,情勢不妙。如此一想之下,路放當即點了數名精幹侍衛,一起同行,他要親自出敦陽,前往西野,陪同秦崢尋母。

當然還有一節,是他實在無法放心秦崢去的。那便是何笑乃秦崢生父,可是秦崢並不知道,他也擔心若是此事一旦被秦崢知道,秦崢又該如何自處。

當下路放交代了朝中之事,安置了姐姐路錦,並召來了寧王妃霸梅在宮中,代為照顧兩個才出生不到兩個月的皇子,然後才陪同秦崢離開,前往西野。

一路上快馬加鞭,不幾日功夫便到了大淵邊境,來到了西野境內。

西野不同於南蠻高密的蕨類植物,也不同於遼闊肥沃的大淵,更不同於富裕別致的鳳凰城。西野有一片廣袤的土地,那裏有豐沃的水草,有人跡罕至的沙漠,更有詭異莫測的天氣。

秦崢和路放一路騎馬而來,很快便感受到,這裏狂風四起,沙礫肆虐。白日裏酷曬無比,晚間則是驟然極為寒冷。他們是帶了帳篷的,只能白天披上鬥篷遮住頭臉,晚上的時候躲在帳篷裏。由於秦崢剛剛生產不過兩個月,此時身體到底是沒恢覆好,路放怕她落下病根,晚間便總是抱著她睡覺。到了後來,便是白日裏,也和她同騎一匹馬,以防她被風吹了去。

秦崢心中卻是急切地想著母親段青,只盼著能早日將她救出,至於救出後如何,倒是隨她去吧。

待他們一行人來到西野的一處小鎮,知道這小鎮叫桑布,就在這桑布小鎮附近,有一個荒蕪了的廢城,而之前慕容楠得到的消息,申屠江便應該藏在那裏。

待路放秦崢一行人來到桑布,卻見慕容楠已經等著了,當下慕容楠忙見過皇上和皇後,又說起如今的情景。

原來這申屠江,不知道勾結了哪個,竟然帶了一匹高手藏在這飛廢城裏,段青就被他藏在裏面。這個廢城據傳說最近鬧鬼,平日裏大家都不敢靠近的,可是依慕容楠的意思,這必然是那個申屠江故布疑陣了。

待介紹完之後,慕容楠又拿來了這裏的地形圖,一一說給路放聽。

路放取了那地形圖,又問了慕容楠幾個問題後,見天色已晚,便命送來熱水給秦崢用。

慕容楠倒是一楞:“這裏水倒是稀缺。”

路放一頓,也是明白過來,當下只好命人弄來吃食,於是慕容楠趕緊出去準備。

既然不能清洗,不過路放還是用濕手巾讓秦崢擦了擦,然後又讓她吃了一些熱湯水,取來一個毛氈給她鋪好,這才讓她躺下睡去。

秦崢確實是累了的,人說生了孩子,是要百日才能徹底恢覆的,她如今不到兩個月,卻經歷了這一場奔波。不過此時躺在炕上,倒是也睡不著,這裏的風沙大,晚上外面風聲呼嘯著,跟要吃人似的。

這屋子是土胚子做的,墻上斑駁,屋子裏只點了一盞綠豆大的油燈,很是昏暗,不過路放想著那個廢城的事兒,拿了那地形圖在燈下細細研究。

秦崢從炕上爬起來,走到那裏,從後面摟住他的脖子,搖晃著道:“你不睡,我也睡不著。”

從什麽時候開始,這個男人就一直陪在她身邊,事無巨細,為她操心,秦崢此時方知,她自己不能沒有他了。

晚上的時候,必要在他寬厚的懷抱裏躺著,方能睡得香甜。

路放笑了下,回首攬住她,讓她做到自己腿上:“你以前不是躺到那裏就睡嗎?”

路放可是不會忘記,昔日她是如何挑逗了自己,然後就呼呼大睡而去,卻獨留自己,在那裏輾轉難眠。

此時這個曾經動輒挑逗別人的女人,坐在他的大腿上,摟著他的脖子道:“以前是以前,現在是現在。以前我沒有你,是活得挺好。可是如今有了你,我為何不享受一點,偏還要去獨守空閨呢?”

路放笑凝著她得意的樣子,不由得低嘆:“難為你如今總算知道我的好了。”

秦崢越發摟緊他的脖子,卻將修長的大腿翹在桌子上,笑道:“我自然知道你對我的好,再也沒有比你對我更好的了!”想了想,卻是又道:“當然了,以前我爹對我也是極好的。”

路放聽著她竟然拿自己比她爹,不由得道:“你爹又不能管你一輩子,我卻是想跑都不能跑,還不知道要操勞到什麽時候。”

秦崢聽這話,卻是將那攬著脖子的雙手慢慢收攏,危險地道:“你竟然還想著跑?”

路放倒是不曾抗拒,卻是將她摟得更緊,讓她覆靠在自己胸膛上,笑道:“那你讓我跑嗎?”

秦崢此時被迫俯首在他肩膀上,便幹脆用牙去咬他的耳朵,口裏低聲道:“你若是敢跑,我就把你吃了。”

她停頓了下,盯著那竟然算得上好看的耳朵,喃喃道:“不如就從耳朵開始吃吧。”

於是路放的耳朵,就紅了,他啞聲道:“現在可以了嗎?”

秦崢琢磨了下,覺得這事兒還是可以適當地有的。當下她就點頭,低聲道:“我有點想了……”

路放喘息有點急,然後他的手在下面動了幾下,兩個人幹脆也沒上炕,便在這椅子上搖擺起來。

其實隔壁屋子裏就是慕容楠等屬下,不過路放自恃沒有人敢來聽他的墻角,更仗著外面風大,怕是什麽動靜都聽不到。

待到一切平息後,路放胸膛上都是汗,他用手叉入秦崢的頭發,啞聲道:“這裏不好沐浴,如今這麽一來,怕是身上不幹凈了。”

秦崢伏在他的肩頭,卻是不想動彈,剛才雖然依舊是她在上,不過竟然是路放賣得力氣,此時她猶如被瘋狂顛簸過的小舟一般,竟然有些虛脫,更覺得渾身酸麻。

路放見此,便抱起她來,將她放到炕上,自己也幹脆不看了,伸手一揮,隔著一丈的距離便將那油燈揮滅。當下兩個人緊緊相擁著,聽著外面呼嘯的風聲。

黑暗中,兩個人都沒怎麽說話,只是彼此緊緊靠著。

路放就這麽握著秦崢的手,忽然在黑暗中開口道:“秦崢,如果有一天我不能滿足你了,你會怎麽辦?”

秦崢此時已經半困了,聽到這話,卻是迷糊地道:“那你為什麽不能滿足我?”

路放的手在黑暗中替她順著長發,道:“我只是說如果。”

秦崢合著眸子道:“我不回答這種如果的問題。”

路放動了動身子,輕輕親了親她的臉頰,溫柔地道:“你如果敢不要我,那我也要殺了你。”

秦崢將腦袋磨蹭了下他的肩頭,挑眉道:“我怎麽舍得不要你呢。”

路放想起往日種種,當下悶哼一聲,將她腦袋按在自己胸膛上:“這個可難說!你的高璋,你的單言,還有你那前夫衛衡,可都在那裏排隊等著呢!”

秦崢擰了下眉,擡起頭,故作茫然地道:“你說什麽?風太大,我聽不到啊……”

☆、158|小包姑

第二日,一大早,呼嘯了一夜的風停下了,而這幾間小屋子也迎來了一波客人,那便是何笑以及他身邊十九侍衛團。非常難得地,何笑身上依然能保持著金光閃閃的態勢,只是那金色上布滿了灰塵。

依然金光閃閃的何笑先是恭賀了秦崢和路放生下一對雙生兒,道是來日有機會,一定為他們補上賀禮。

秦崢忙說不用不用,一百萬的金子還沒用完呢,就不必這麽客氣了。

路放從旁,看著這兩個人說話間倒是有鬥嘴的意味,想起他們之間的關系,到底是把這個秘密埋下了。

秦崢的個性,他是了解的,一旦她知道這件事,怕是並非父女深情相認,反而是氣憤難平難以接受吧。

況且,從當年秦一人臨終前試圖將秦崢托付給何笑來看,秦崢之父秦一人應該也是知道這件事的,而秦崢之母段青更應該是心知肚明。可是秦一人和段青,也不知道因為何種原因,都選擇了對何笑隱瞞此事。

或許這涉及到他們老一輩的恩恩怨怨,如今就留待他們自己來解開吧。

一時路放從旁望著不過三十七八歲的何笑,其實由於這些年保養得當,看著倒也是風流倜儻極為俊秀的,想到若是他們相認,自己竟然要叫何笑岳丈,便莫名地有些古怪的感覺。

他與何笑,當年訂下盟約,也算是平輩論交,怎麽如今竟然活生生短了一輩。

何笑正和秦崢說著,卻莫名覺得路放從旁的眼神有些古怪,便忙看過去。

路放發現了何笑的目光,便滿面肅穆地道:“申屠江那裏,你發現了什麽線索?”

一提到這個,何笑便收起了剛才搖擺的金扇子,眸中有黯淡之色:“只知道秦崢之母必然是被關在那廢棄的城中,只是裏面機關重重,怕是輕易不能進去,況且申屠江這個人最擅長陣法,一時半刻也不敢貿然闖入。”

路放對於此事,昨夜卻早已深思過了,當下道:“雖說那廢城中於他極為安全,他必然不會輕易出來。可是時候長了,他到底是要補充食物和水的,想來總是有人出入,到時候若是能跟蹤上去,倒是一個辦法。”

何笑點頭:“是,最近我們也在想著這個,只是如今守了這幾日,竟然不見他們出來。”

路放又道:“那我們再守兩日,若是依然不能等到,便設法攻進去,如何?”

當下何笑和秦崢都無意見,於是大家便安排人手,把路放帶來的十幾名侍衛並何笑的十九侍衛團統一規劃,輪班守衛,務必不能放過從這廢城之中出來的蛛絲馬跡。

待規劃完後,忽又聽到馬蹄之聲,緊接著慕容楠忽然來報,說是有十幾個人馬前來,穿著西野服飾,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。

路放聽此,正待要去看時,卻聽得一個聲音大聲咋呼著道:“餵,我兄弟在這裏嗎?”

路放和秦崢聽了,不由相視一眼,而秦崢則是眼前一亮,忙出去看時,卻見那風塵之中,一個彪悍魁梧的人騎著高頭大馬,此人目若銅鈴,臉若黑鍋,正是昔日好兄弟托雷是也!

秦崢大喜,忙迎過去,笑道:“不曾想在這裏遇到了你!”

托雷大笑,翻身下馬,口中卻道:“你且看看這是誰!”

秦崢這才看到,他懷中尚且摟著一人,那人身形嬌小,待下了馬後,脫下頭上的頭罩,睜著水靈靈的眼睛望著自己,那眸中已經隱約有了淚光。

秦崢越發驚喜:“包姑!小包姑,你竟然來了。”

小包姑昔日出來尋找秦崢,卻不幸流落到了西野,如今兩三年過去了,不曾想竟然在這裏相見。

小包姑見了秦崢,嘴一癟,“哇”的一聲,竟然哭了出來,一邊哭著,一邊撲到了秦崢懷裏,口中還喊著:“秦哥哥,我找你找得好苦啊!”

托雷摸了摸頭,笑道:“小包姑啊,你得叫秦姐姐,知道不?她如今可不是當年那個十裏鋪的小老板了,她現在是大淵的皇後了!還有你路哥哥,如今都是大淵的皇帝了!”

小包姑哭得眼睛都紅了,鼻子還一抽一抽的,泣聲道:“我不管你是大淵的皇帝還是皇後,你就是我秦哥哥!我不叫你秦姐姐!”

秦崢憐惜包姑為了尋找自己,也是吃盡了苦頭,當下摟著小包姑,拍著她背安撫道:“也好,你愛叫什麽就是什麽了。”

托雷走到近前,和路放相見了。

何笑從旁冷眼旁觀,忽然道:“四王子啊,怪不得我昔日看著你眼熟,也覺得你見到我就躲著,卻原來你這四王子竟然潛伏到我們鳳凰城當什麽玄衣衛啊,實在是讓我等慚愧!”

托雷見何笑提起舊事,哈哈大笑道:“何城主,原知道你眼尖,不曾想被你看破。當日我去鳳凰城,不過是久慕大名,才特意要學習下的,不曾想就此結識了路兄弟和秦崢,倒也是一段緣分!”

何笑卻哼了聲,笑道:“怕是你當日結交秦崢,也是有意為之吧。你定然是知道我早早起派人去尋秦崢,發現了異常,便覺得奇怪,所以特意才跑過去找秦崢的。”

托雷被何笑說破,當下也不隱瞞,便道:“這個倒是有!不過我當日喜愛秦崢,也是真心結交!”

路放剛才聽著何笑那一聲“哼”,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明白了他們是父女的緣故,竟然覺得和秦崢往日對著自己“哼”的聲調都極為類似。

一時竟然沒註意托雷說的什麽“當日喜愛秦崢”。

這群人說笑完畢,這才進屋,小包姑卻是一直巴著秦崢不放的,拉著她的手進去,又挨著她坐下了。

路放此時,頓時覺得有些異常,再看小包姑望著秦崢的眼神,忽感到不妙,當下不著痕跡地蹙了下眉。

這個女人,也真是男女通吃。

一行人進了屋後,因這裏條件簡陋,也沒什麽茶水,便說起正事來。

原來托雷得了路放的信函,便想過來相助,如今帶了五百人馬,唯恐打草驚蛇,便不敢近前,只在附近幾十裏外的地方候著呢。何笑聽了有兵馬相助,當即點頭:“極好,極好,我原本想著,如今也不知道這申屠江得了哪個的支持,竟然在這廢城之中頗埋伏了些人手,正想著我們這些人怕是難以對付呢。”

托雷聽了,卻是肅聲道:“那些幫助他的人,我卻是知道的,那便是我的大王兄阿南金。我大王兄怕是聽信了申屠江的妖言,為他所用。”

這話一出,何笑和路放頓時無言,路放心中卻是想著,這阿南金和申屠江勾結,怕是別有用心,對這西野王之寶座分外覬覦。

當下路放擡眸看過去時,卻見托雷也在看他,頓時雙方心知肚明。

此時此刻,托雷在西野勢弱,阿南金身為大王子,所帥兵馬眾多,若是真個有什麽事,托雷怕是難以應付。路放有心助之,可是到底是師出無名,也怕為托雷落下引外人殘害手足篡位之名。

待正事商議完畢,托雷便告辭而去,言定若是有事,以鷹鳴為號,到時候他自然會帶領相助。何笑和路放謝過之後,托雷就要告辭,可是這時候,卻出了一件事,那就是小包姑!

小包姑死活不走了,她要跟著她的秦哥哥。

路放面無表情,托雷黑著臉,過去問小包姑:“難道你托雷哥哥對你不好?”

小包姑撅著嘴道:“托雷哥哥自然是極好的,只是包姑更想和秦哥哥在一起!”

一旁的何笑,仿佛被嗆了下般,半笑不笑地咳了聲。

托雷瞪了瞪小包姑,沒奈何,抱著膀子對著秦崢道:“我說秦兄弟……啊不,秦妹妹啊,你真要留著這個礙事兒的小家夥在你身邊嗎?”

小包姑越發委屈了:“我怎麽是礙事的家夥啊,我會做飯會幹活!”

秦崢忽然笑了,問小包姑:“包姑,你今年十四歲了吧?”

小包姑不知道為何她忽然問起這個,當下點頭道:“是。”

秦崢滿意地道:“好,你如今就是我秦崢的妹妹。以後讓你路哥哥給你封個公主,過了年,你十五了,回頭就給你賜婚。”說著時,她挑眉望向路放:“你覺得如何?”

路放還能說不好嗎?他當下點頭:“好,以後就封我們的小包姑為長樂公主吧。”

小包姑萬不曾想到,幾句話間,自己就要成為公主了,不過她臉紅了下,問秦崢道:“秦哥哥,只是剛才怎麽好好地說要賜婚啊。”

秦崢一笑,望著托雷道:“傳聞西野四王子文韜武略,英俊不凡,以後我的妹子長樂公主,就來西野和親吧。”

小包姑聽了,頓時張大了嘴巴:“啊,我和他?”

托雷聽了,黑臉倒是紅了下,道:“你這大淵皇後,真是一點誠意都沒有,這小不點……”

小包姑也好委屈啊:“什麽小不點,我還嫌你老呢,我看你都可以當我爹了!”

托雷聽了,辯解道:“沒有,我今年才二十九歲,我還生不出你這麽大的閨女!”

一旁何笑倒是看得津津有味,笑著道:“就這麽說定了吧,到時候我也必然會送上一份賀禮的。”

秦崢點頭,不由分說地道:“包姑啊,你先跟著托雷大哥去玩玩,也算熟悉下,等以後嫁過去才不吵架不憋悶。”說著便一提,將包姑扔給了托雷。

托雷大手一包,長臂攬住,就將小包姑淹沒在自己懷裏,然後他翻身上馬去了。

可憐的小包姑伸展著手臂,呼叫道:“托雷你這個壞蛋,放開我!”可是隨著托雷調轉馬頭策馬而去,她的喊叫之聲便淹沒在風沙之中了。

一時等托雷一行走了,何笑的笑也漸漸收斂了,秦崢望了他一眼,幾個人進屋,便重新商議起守著廢城的事兒。

☆、159|西野之廢城

於是路放屬下十幾名侍衛和何笑屬下眾人,安排好班次,輪番值守。如此枯守了幾日,竟然一直未見動靜,何笑不免心中焦慮,憂心段青在廢城中不知道是否遭受申屠江折磨。

秦崢只好寬慰於他,左右這都忍耐了許多時日,為今之計,卻最好不要打草驚蛇,耐心守候。

不過秦崢雖然這般寬慰何笑,其實心裏何嘗不是擔憂段青安危呢,每每夜半時分,聽著外面呼嘯的風聲,都是夜不能寐。一時又想著何笑和母親段青的這番情緣。

秦崢無法安睡,路放便也沒辦法安睡,於是每常摟著她,陪著她低聲說話溫存。秦崢被路放摟在懷裏,溫暖地蜷縮著,感受著那火燙的胸膛,再聽外面那蕭殺的風聲,便憑空滋生出相濡以沫的柔情,忍不住便張開嘴,去親路放的那一點點暗紅。

如今大家身處此等危險境地,又是風沙漫天之處,路放又看秦崢心憂母親,怕她沒有心思,其實一直都是刻意壓制的。如今被秦崢這麽一撩,卻是再也不能壓抑了,當下抱著秦崢,溫存地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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